郁臻听他说干了嗓子,递去一瓶水, 顺便道:“给我看看。”

亚瑟戒备地瞧着他, 想到他险些被杀死, 便好心把玻璃罐借给他看, 劝说:“你别恨它, 动物只做自己该做的事。”

郁臻拿着被亚瑟手掌煨热沾上体温的玻璃罐, 放到视窗透进来的阳光下,转动瓶罐, 观察里面被拔掉了舌头状态虚弱的生物。

就是这么一个小东西, 居然差点杀了他。

它实在很像蛇,不足两指粗, 体长45,周身被坚硬的鳞甲包裹, 浑浊的翠绿眼珠, 中间一条竖线;眼睛上方是两枚刺状角鳞,神似插画里的恶龙, 也极为肖似地球上的沙漠蛇类角蝰。但异常的是它颈部的鳃, 布满血管的鳃腔后方有两片蛰伏的透明鱼鳍,当它呈攻击姿态时,两片鳍便会如同一对翅膀般撑开。

郁臻的指甲敲敲玻璃罐表面,那东西立刻紧绷身体扬起头,鼻孔喷出水汽;他又敲了两下, 它猛地弹起长颈以头撞击透明内壁!露出一嘴锋利毒牙……

那些牙细密呈螺旋排列, 使人密集恐惧症发作。郁臻把罐子还给亚瑟, 搓了搓手背, “我怎么觉得它像七鳃鳗……”

“你还知道七鳃鳗呢。”亚瑟盯着他的宝贝罐子,兴致勃勃道,“它的确和地球的沙漠物种生物特征全然不同。你看它的呼吸器官,竟然是鳃,咽鳃裂是鱼类和低等脊索动物的特征,就连蛙类,鳃裂也仅存于蝌蚪发育期。”

“我认为它应该是一种两栖类动物,曾经生活在水里,这个地方显然经过了巨大地貌变迁,满足它们生态条件的水源消失了,于是它们进化出坚硬的鳞甲和蛇类的移动方式在沙漠中存活下来,可是它们的鳃却没有退化,这说明……”

郁臻的眼睛不住地乱瞟,心说跟听课一样,好催眠……

他微妙地感到一道目光在他的颈侧流连,他再去注意时,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又不见了。

郁臻撇开滔滔不绝的亚瑟,换位置坐到何安黎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