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舱的轮廓遥遥地出现在视野里,犹如白沙里一只停歇的灰鹰。
探索车以最高的时速靠近,两个人影离开船舱,站在阴影下等待应援他们。
郁臻扭头看担架上的亚瑟,他认为无论如何都已经晚了。
亚瑟的右半边身体彻底被藤蔓侵占,青紫色皮肤纤维化,根茎枝叶盘曲交结,与骨头血肉共生。
亚瑟仍然在抽搐,但不是源于他的身体机能,而是植物的根在他体内拱动“松土”造成的。
何安黎侧过头,双手不自觉地抓挠自己的前臂;她身边的林淇脸尚未消肿,看不出表情。郁臻没心情嘲讽别人了,亚瑟的这副死相是能让他记一辈子、晚上回想起来做噩梦的程度。
郁臻脱掉自己的手套,细致检查了两只手的状况,他的皮肤表层没有伤口,血管肤色正常,应该未被感染;何安黎也没有异状,可是他们都是触碰过藤蔓的人。
那么至少说明,这些植物是通过外伤进入人体寄生,并不像真正的传染病一般无孔不入。
瑞恩抱着枪,不停地抖腿,眼睛禁不住总往亚瑟的身上瞟,他吞咽唾沫,问:“嘿,你们真的觉得,这家伙还有救吗?”
查维斯半梦半醒,嘟哝道:“他变成一棵树了,咱们把他种在沙漠里吧……”
何安黎面色凝重,下决心道:“带回去,即便他死了,也要搞清楚杀死他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否则我们无法继续前行。”
巫马温声说:“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