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原因再简单不过了。

一、他并不感到寂寞;二他脾气不好,换种说法是他在情感赠予与回馈方面有能力缺失,寻常人难以忍受他时而浓烈时而寡淡的情绪。

他也不擅长考虑别人的感受和看法,说得通俗点,他是一个极端自我的混账玩意儿。

格蕾塔的视力极佳,她不可能没发现末排闭目养神的年轻组员。但她认识他,她看着他长大,了解他的个性,所以格外宽容地不要求他保持清醒和认真倾听会议内容。

——反正听不听影响不大。

外勤组只负责执行,普通组员没有资格对决策发表意见,懂得服从是他们最重要的品格。

然而总有些人不甘于沉默。

杜彧睡了40分钟,被激烈的争执声吵醒。

前排的某组员正为一个问题和格蕾塔争执得面红耳赤。

杜彧向旁边的人打听:这是在吵什么?

坐他旁边的人显然是那种上课做好笔记下课借给别人抄的优等生,思路清晰语言简洁地向他转述了前40分钟的会议内容。

多年前格蕾塔带领着幸存者们翻山越岭,一路迁徙,最终找到峡谷作为定居点;现存的居民们有的从一开始就跟着她,也有部分是半途加入的逃难者。

他们在沿途的信号站留下了许多标记和编码,倘若有人看见,可以通过那些方式与他们取得联系。事实上也正是通过这种方式,才聚集起了最初建设峡谷的那批杰出居民。

但自从他们来到峡谷以后,信号器再没有接收过来自外界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