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够与他交流沟通、心意相通,尽管难以避免矛盾和伤害,但那可以算作是交换,一种代价;拥有一只猫要接受它掉毛、捣乱、嘴馋,那么要靠近人这样复杂的生物,则需要忍耐付出更多。

杜彧抱紧怀里的人,想着:我会照顾你的,你什么都不用担心,继续像小猫那样活着,就很好。

他在对方体温带来的莫大安慰中闭上眼睛。

“这么睡不会很累么……”

近在咫尺的咕哝吵醒他。

杜彧在浅眠中睁眼,耳鸣目眩。

郁臻分开双膝跪坐在他身体两侧,和他距离极近地四目相对,乌黑的眼睛倒映出他疲倦的面容。

杜彧眨了眨眼,缓过神,发现自己手里还握着笔,竟然是埋着头睡着了。

他丢了笔捧住郁臻的脑袋,当成一颗卷心菜摸索着。——没有猫耳朵,看来真是做梦。

“你别乱动我的发型。”郁臻擒住他的两只手,严肃道,“我弄了很久才好的。”

杜彧迷惑地歪着头,抬眼打量四周——

又变了。

这次是一个全然陌生的房间,但屋内的摆设恰好是他按照他的喜好来的,包括书架上书籍的分类,花瓶里鲜花的品种。

几乎是坐在他腰间的郁臻——没了猫耳朵,却显得格外靓丽,是精心修饰了边幅,准备意气风发地出门,表情透着无忧无虑的悦然。

“你还愣着干嘛。”郁臻摇晃他的肩膀,“说好了今天出去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