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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姑娘的睡相可真不敢恭维,四仰八叉,还爱踢被子。一觉醒来,被子时常被蹬到了床底。

一切就绪,俞早开车前往和祁路。

她和祁谨川约在a大一院的职工宿舍楼,他住的地方。

日光之下,蓝色路牌清晰,整条和祁路静谧如画。

通过导航,她找到目的地。

一排新建的建筑,楼与楼之间挨得很近,方方正正,密密麻麻,大老远看过去像是在堆俄罗斯方块。

门口设有岗亭,来往车辆需要登记。

俞早没打算开进去,她把车停在路边。

车顶栾树摇曳,半树葱茏半树红,一半尚在夏天,一半早已入秋。

她熄了火,掏出手机给祁谨川发了条微信。

俞早:【我到了,在路边等你。】

对方秒回。

祁谨川:【我出来了。】

俞早站在车边等了两分钟,随后就捕捉到一抹颀长身影。

很凑巧,祁谨川今天也穿了一件毛衣,烟灰色圆领毛衣,毛衣的印花是不规则的,看似杂乱,实则排列有序,最终组合成一艘艘停泊在岸的轮船。

俞早突然记起了很久之前看的一部美食纪录片。一对以捕捞带鱼为生的夫妻,丈夫一次次扬帆远航,妻子就在家中照顾一家老小。

不论刮风下雨,返航那天妻子一定会在港口迎接丈夫。轮船鸣笛入港,停靠在岸,丈夫站在甲板上自豪地向妻子炫耀他捕获的大带鱼。

风中霜月,水里寒刀,光影在鱼身上寂静流淌。

丈夫的笑脸俞早记了好久好久。

她时常会想起自己的父亲,他在去世前是一名船员,受雇于浅都的一家轮船公司。一年中有大半年漂泊在海上,在家的日子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