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谨川:“……”
他不由眯起眼睛,眸色暗了暗。
电光火石之间,他将一切都给串上了。原来俞早刚才叫他去替她拿矿泉水,是故意支开他。
她早就计划好了,今晚要对他做点什么。
几乎同一时间,俞早也想到了这玩意儿。
她正打算偷偷拿走,一转身就见祁谨川把那枚小小的盒子捏在手里,反复打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正在欣赏什么稀缺艺术品。
男人掂在手里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欣赏够了,他才侧头看向俞早。
视线接触,光影在两人眼中明灭变幻,屋内的一切尽收眼底,无处遁形。
隔着镜片,祁谨川眼里的世界暗潮汹涌,波澜壮阔。落在俞早脸上的目光却是晦暗深沉,难辨情绪。
他像是在刻意压抑自己。
俞早突然生出了一种窘迫感,就好像被人扒光了衣裳,直接丢大街上裸奔。
滞后的羞耻感爬上脑门,不断撕扯神经,老脸刷的一下就红透了。她把自己蒸成了熟虾。
手指无意识地捻了捻衣角。
她不敢直面他的审视,脑袋一偏,避开了。
室内落针可闻,一切杂音被成倍放大,在颅内回旋,最后变成没有什么实质的白噪音。
俞早听见自己吞咽的声响,心跳如雷,突突突跳个不停。
该死的,她在紧张什么呀?
不都早就决定好了吗?如今不过是在按计划进行,祁谨川今晚一定会见到这盒东西,不是在当下,就是在后面的几个小时,或早或晚罢了。
长久的对峙过后,祁谨川终于要开口说话了。仿佛电影镜头里的慢动作,俞早看见他纤薄的唇上下小幅度掀动,一张一合,吐出清晰冷淡的音节,“俞早,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俞早:“……”
“就是你想的那样。”俞早猛地抬头直视他,目光不躲不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