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浩醒了,便活了。
看见两人,勺子磕在仅剩一层米汤的碗内,安米洛眼泪顿时就流下来了。
这一天一夜她都没敢合过眼,鱼浩半夜高烧不退,她提心吊胆,好不容易烧退了,睁眼了,却虚弱地连话都险些说不出来,怎能不心疼。
她将碗放在一旁,二话不说从床榻上起身,便对着二人跪了下去,唬得沐雨慕连忙去拉她。
“你这是作甚?快起来,鱼浩醒了不是好事吗?”
沐雨慕扯不动她,安米洛结结实实磕了一个头,哽咽道:“这一下是我替耗子给你们磕得,要不是你们出手转圜相救,耗子焉有命在。”
“真的多谢你们,日后有事,我与耗子两肋插刀也在所不惜。”
说完,她又要再磕,沐雨慕半蹲下身,将她抱住,抚着她的后背道:“好了好了,谢也谢过了,可不能再磕了,我们不是朋友吗,朋友之间哪有这样谢来谢去的。”
朋友……
深宫中朋友二字的分量太重了,都说患难见真情,此话一点不假。
“慕慕……”安米洛用力抱住沐雨慕,沐雨慕任由她贴着,鱼浩出事后,她不止一次后悔,悔为了不看两人新婚,一直没有触碰安米洛。
但凡她碰了,入梦了,就能在梦中梦见鱼浩危险,帮他避过去。
她将安米洛从地上拉起,按在椅子上,安米洛将头扎进她怀中,她不敢在受伤的鱼浩面前掉眼泪,惹他上火。
此时有沐雨慕和凌凤宴在,就有了主心骨,眼泪怎么都停不下来。
沐雨慕安抚着她,那边凌凤宴已经走到鱼浩床边,掀开了他身上的里衣看他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