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点烛光的屋内, 一片昏暗,不知哪里来的冷风,吹拂起屋内的猩红纱帘。
视线范围内仿佛都是红色的, 纱帘发出沙沙声响, 沐雨慕已经撑着自己坐了起来。
看见一向冷静自持的凌凤宴脸上, 竟然少见的露出了愣然, 笑了。
她如一朵被雨水打湿的海棠花, 艳丽又勾人,说:“去,把门闩落下。”
凌凤宴未动,眸中满是不解, 她索性连手中的蚱蜢金簪都扔下了, 以表示自己的决心。
金簪磕到地上发出“叮当”一声, 也在他的心头响了一下。
什么情况下, 她会一直将金簪抓在手中。
是他没保护好她, 他不该因自己的自卑而疏忽了有关她的消息。
沐雨慕道:“凌秉笔,本典正, 命你,去将门锁上。”
凌凤宴本就愧疚, 下意识起身, 手指一碰,门闩落下,他尚且未明白,“典正?”
身子微侧瞥见她红晕爬脸,整个人如同水里捞出来一般, 娇软无力,便目光躲闪, 将视线定在了地面。
沐雨慕在地上撑着自己,看他眼眸低垂,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突升一种,是他也好的荒诞感。
毕竟她还能安慰自己,他是个阉人。
纵使羞耻,话还是要说的,她道:“你应知道我这是怎么了,我已经避过了药酒,可还是莫名其妙中招了,现下……身体简直无法自控。”
“没办法走出这个门,回到宫宴中。”
一句话让她说得磕磕巴巴,字与字之间的换气声,在狭小的房间内袭击着他的耳,直到她道:“所以,借你手一用。”
凌凤宴猛地将手指合拢蜷缩,终敢用眸子将她纳入眼底,只见她勉强维护自己的羞耻,向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