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门外狂风的声音传到房中。
“起风了?”卢以清道,说来明晚可是要守岁的,若是老天不作美的话。恐怕是有些困难的。
柳安道:“是啊,今夜外面的灯恐怕是不好亮了。”
“天冷的话就别燃灯了,又不是今夜守岁,让他们都早早回去歇了。”卢以清道。即便不是大风的日子,燃着灯也需要人守着,万一夜里烧起来那可就是大事了。
这长安的府邸一座连一座,烧着了自己自认倒霉,烧了隔壁,说不定头都要拿掉了。
卢以清说话很轻,柳安望着眼前的人,想到许久以前,有个犯了错的官员来到卢相府上求救命。卢以清走过去将人扶起来说,‘地上冷,进房中同父亲讲吧。’卢相后来问她为何要让人进来,年仅三岁的小孩子说,若是他真的犯了大错,父亲是不会让他进府上的。来都来了,无非是父亲还在生气。
那是柳安第一次发觉卢以清有超乎常人的思想,或许是自幼便在卢相身边,耳濡目染。更难得的是,她虽生在富贵之家,却从不另眼相看他人。
同样是在她三岁那年,她告诉柳安,“婢子也好随从也罢,整日跟在身侧的都是最亲近的人,若是他们都不愿和我亲近了,那我多差劲呀。”
在过去的这些年里,柳安从未觉得卢以清和‘差劲’两个字有关。
若不是卢家的事变,恐怕她会长成一个极有思想智慧的人,而不是现在如此听话的样子。夫人的骨子里有一股劲儿,如竹子一般。
他笑了笑,牵着卢以清的手打开了门。
如此温馨的景象,刚好对上外面抱着酒坛子的王津。
顿时,柳安脸色一黑。
这家伙怎么还在这里???
“王津抱着一坛酒做什么?”卢以清问。
“回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