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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桐花忍不住笑,“慎公子,起初我见你时,以为你是富贵人家娇养的漂亮小少爷,等你在山上呆了两日,我觉得,你是世家豪族之中被打压的野心勃勃的庶子,现在再看,你的身份或许比我想象之中要复杂得多。”

对方一番话里,薛慎只在意那两个字,他停下脚步问她,“为何你会觉得我是庶子?”

桐花说那么多,他只在意这一点。

“感觉吧,”桐花不在意的笑笑,“一种被长久打压总想挣脱什么的感觉,我在很多人身上见过。”

薛慎沉默。

其实很多时候,薛慎都更希望自己是先太子的庶子,只要不从母妃的肚子里出来,其他任何身份的女人都可以,哪怕是宫女舞姬都好。

可偏偏,他确实是先太子的嫡幼子,被太子妃怀胎十月费力生下。

他的亲生母亲,有时候视他为心爱之人的遗腹子,但更多时候,她视他为累赘与仇敌。

她越为自己那份爱着魔,就越无法释怀同心爱之人在皇陵殉情而死的先太子,那样的她,强烈的憎恨着自己的爱慕之人,也憎恨着流着这身血脉的薛慎。

有些人是越疯越狡猾的,他的母妃就是这样的女人,她有着在所有人面前堪称完美的伪装与面具,这份完美,让薛慎在尚且孱弱的幼年时代吃足了苦头。

同样的,薛慎也深深的厌恶着和他母妃相似的女人。

这份厌恶甚至无关于对方做了什么,只要对方爱慕他的模样和母妃有一星半点儿的相似,他就不可避免的会产生反感之情。

想到这,他看了身旁的姑娘一眼,同样是爱慕他,身边这个人居然一次都没让他想起母妃癫狂恶心的模样,也是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