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慎微微垂头,沉默不语,整个人都变得有几分消沉,缓了一会儿之后,他才轻声道,“那时不过是情势所迫,你我都是为了自救。”
“虽说是这样,但该看的不该看的你和我都看过,该碰的不该碰的你和我也都碰过,真计较起来,无论怎么狡辩,都称不上清白吧?”桐花面上一派云淡风轻,“也不对,我应该是没看过的,毕竟那时候的我是个目不能视的瞎子。”
被这么当面挑明过去的一切,薛慎半句不能为自己狡辩,最后只剩下哑口无言。
其实,真要说起来,桐花和薛慎之间有过的亲密并不多,寥寥几次,也不过是蜻蜓点水一般的触碰。
唯独在筠州两人相伴逃亡的百日,有过一段无人知晓的暧昧与亲密。
就比如两人被追兵堵在深山密林里那段时间,两人一个瞎一个伤病在身,在条件极度恶劣的情况下,只能互相依靠着求生。
深秋的密林大雨滂沱,整个天地都是冰冷湿意,狭窄阴暗潮湿的山洞里,两个衣衫单薄的人为了取暖,只能紧紧的依偎着彼此,靠着汲取对方身上的那点儿微末暖意维持体温。
自从双眼失明后,桐花的心情就变得极其恶劣。
堵在外面一直不肯撤离整日里搜山的士兵,让他们只能在缺医少药缺衣少食的恶劣环境中到处躲藏,她和薛慎全都有伤在身,更甚者,薛慎持剑的右手和她的双眼一般,情况恶劣到几乎无法挽回的地步。
逃亡路上遇见的大夫每一个都说两人伤情无望,连番被追捕逃命下来,桐花能有好心情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