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次辅为争得一时意气又有什么用呢?司礼监如今的实权,的的确确比内阁抓得多,次辅难道就不用考虑我们身后那些人??”
秦思朗手里捏着一份文书,是来自江州的,陆阁老亲自培养的那些学生,给大晋希望的人才,就被悉心藏在江州当不知名的小官,韬光养晦,暂避锋芒。
可如今眼看江州的府衙被牵涉冤假错案,陆老的学生全都被阉人害得入了狱,他还在想着要怎么跟陆老说,才不让他大受刺激呢。
“陆老不回朝不行了。”秦思朗叹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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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形势越发艰难,陆钟在家躺了没几天,就不得不拄拐微微颤颤地来上朝。
昕枂认为是自己的错,气得陆阁老告病,所以一大早守在午门的侧门处等陆老,想同他说声对不起。
谁知来到就恰好遇见她养父张甄。
昕枂平时上下朝是直接走宫内的顺清门,而张甄不过是五品的礼部员外郎,上朝时连金銮殿的殿门都望不到,只能堪堪排在殿外很远的队伍末尾,压根是遇不上的。
可今天因为她特意在等陆阁老,这才遇了个正着。
张甄看见她先是一愣,然后俯首行礼:“微臣参见长公主殿下。”
昕枂突然想起自己在张府被宫中的人接走那一天,那天她什么也不知道,糊里糊涂就当上了长公主被接往宫中,离开关困了自己那么多年的张府,其实自己也害怕。
她含泪回眸的时候,其实是渴望能有个人舍不得她,而挽留她的,她知道自己在张府没有什么在意自己的人,但阿爹以前在家时总护着她,她是对他有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