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正十七年的科举,赵衍之是他一眼相中的状元之选,他从没看过言辞如此犀利,一针见血的文章。
当时朝中多是做事循规蹈矩的踏实之辈,很少有人能像他这样有魄力、敢想敢当的不拘泥之辈。
他知道这种人用得好了,就是朝廷一把锋锐的刀,改革朝政大刀阔斧,能人所不能,但要是走歪了,便是朝廷的祸患。
他陆钟出任三朝的元老,带过和提拔过无数学生,最厉害和最偏激的只有一个。
而偏偏这个厉害又偏激的学生,终将成了朝廷的毒瘤,如今更是威胁了他江州很是看重的学生的性命。
他知道这一切又是他的错,错在他不该那么沉不住气,把他当自己学生“教训”了一通。
可如今错已经铸成,无可挽回,他只能尽力弥补。
他握着赵尚书临终留给他的嘱托信,又一声叹息,“元和,老夫要再一次有负你的嘱托了不但如此,老夫还得去祸害另一个学生,和他的女儿,你说,老夫是不是该死?”
此时又一个雷炸响,他捏着一个壶口仰头又灌了一口酒,惨笑:“那就等老夫死后,慢慢给你们赎罪吧”
说完,他把酒往地上一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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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枂不希望世上唯一对她好的人,死后下地狱,不得超生。
于是,她想竭尽自己的能力让他悬崖勒马,做回好人。
早朝上,有不怕死的言官又一次挑战司礼监的权威,当朝死谏,让陛下处置了宦官首脑赵朗辞。
“陛下若不及时处置宦患,日后将后患无穷啊!今日陛下不给个肯定的答复,臣就撞死在这根柱子上!用鲜血唤醒文武百官的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