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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郎子怯怯地看着褚昉,老实回答:“六,六岁。”

“你若是再小一岁,我就放了你。”五岁以下的稚童,没有是非,只有好恶,很正常,五岁以后,听得懂道理,就不是可以放肆的年纪了。

“我,我五岁。”一个郎子半缩着脖子,眼中冒着希冀的光,缓缓举起手,叫褚昉注意他的存在。

那郎子比方才六岁的还高出一个头,人也圆滚壮实,褚昉扫他一眼,“长得不像五岁,不能放。”

他拿着木尺,赶鸭子一般,将一群孩童赶到了大庭广众之下,从高到低站了一排。

“会扎马步么?”褚昉问个子最高的孩童。

那孩童摇摇头。

“这么大了,连个马步都不会扎,也好意思出来打人?”

那孩童羞耻地低下头。

“有没有会扎马步的?”褚昉垂眼扫过去。

所有孩童都像鹌鹑一样缩着脖子。

“都给我站直了!”褚昉命道。

噌噌噌,缩着的脖子次第挺了起来。

“都看好了,照着他做。”

褚昉以木尺托起第一个孩童的胳膊,给他平平稳稳捋直了向前,又用木尺挑开他腿,教他摆出一个规规矩矩、一丝不苟的马步,令其他孩童效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