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娴的信总是几页纸,开始时是他替她卷好薄帛,后来她就自己卷。
她转身仰头笑眯眯地看他:“写了你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上来吧,保宁买了新话本,我读给你听。”
“不要。”
卫娴拎着裙摆从楼梯跑上去,她喜欢桃河县的织布裙,今天就穿着一身蓝色马面裙,细腰盈盈一握,在楼梯上跑动时,裙幅展开,精美的刺绣在阳光下像绽放的桃花。
萧元河把话本扔在甲板的圆桌上,自己侧坐在她那张带轮子的椅子上,修长白皙的手指按动机关,在甲板上滚动着玩。
这张椅子从京城带出来,平时卫娴就坐着它在甲板上转悠,有时候是萧元河坐在上面,她坐在他大腿上,然后猛地一按机关,直接从二楼飞到一楼,惊险又刺激,每次都能让她放声尖叫。
“今天的差事办了?”她朝他跑过去,按住停止的机关,让他动弹不得,被她困在椅子之中。
萧元河仰头深情望她:“休息几日,你不是说在我没恢复之前不准下船安心静养吗?我很听话的。”
“真乖。”卫娴大方地给他奖励。
远在京城的方星离正在与卫国公讨论她的病情,对于她的变化,他们一连收到萧元河的五封信,信上事无巨细写着她这几天的情况。
“神医,你看这是好事还是?”卫国公忧心重重。
小女儿的病他请过不少名医都不见效,反而越来越严重,府里但凡有喜都会避开她,也因为这怪病,她被老夫人嫌弃。
“情况是有好转,不过我要看到她本人才能诊断。”方星离拿着几张信纸一一比对,“心病容易转移,福王妃是重情之人,对她放在心里的人总会格外看重,那些人出了事也会让她心病复发。”
卫国公赞同地点了点头:“是这样的,我之前胃疾发作,她也发过病,不过当时以为只是着了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