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阮阮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魏帝想要她死。
或许是求生的欲望太强烈,还夹着一点不甘心,她鼓起勇气直视着冕梳下的眼睛,“陛下,瑶华有几句话想要问这位将军,不知您是否可以给个机会?”
十二白玉珠串微动,这是默许的意思。
阮阮福身以示感谢,随即缓缓转过身子,直视着拓跋纮,“方才斗胆献艺,实是郡主所请陛下所令,每一拍都有迹可循,敢问将军,瑶华可有品行不端,亦或借机献媚之事?”
北魏贵族并非没有见识过这《绿腰》,不能因得人家跳得美就说借机献媚,实则勾栏坊市比这妖媚的多了去了,相反她跳起来,每一步都仿佛有神性,轻盈,空灵,美而不妖,让人不忍亵渎。
“当然没有!”崔进自诩名士,但此时也是拍着胸脯保证的。
黑沉的眸子低垂,拓跋纮没有开口,算是默认。
阮阮又问:“古来能被称作狐媚惑主者,妲己妺喜之流,将军将罪名安在瑶华身上,莫非在将军眼里,陛下是纣王夏桀之流?”
她的嗓音清脆,此时却掷地有声,众人闻言纷纷紧张起来,就连魏帝与冯皇后都不由自主看向了此处。
拓跋纮双眼危险地眯了起来,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像表面上那样人畜无害,相反,她绵软的外表下,包裹的是数不清的软刺,一个不慎就会被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