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妆。”
她人看着柔柔的,嗓音艰涩,却莫名坚定,让人有种信服的感觉,绛珠跟青芜对视一眼,赶紧上前。
都当她是人人可欺的小白兔呢,那就玩儿把大的,不治一下那老虔婆,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法堂在伽蓝寺正院右殿,是平日里法师讲经坐坛以及僧尼们早晚课之处。
侧殿四周的窗牖门户洞开,殿里供奉着诸天神佛的金身与画像,最正中奉的是佛陀的莲花金身,彩塑雕刻充斥着整座大殿,美轮美奂。
香案上檀香袅袅,执事领着弟子们跪坐在佛前做早课,木鱼声、诵经声郎朗。
阮阮跪坐在众沙弥尼中间,她本就身体不适虚弱得紧,这会儿听着木鱼声,仿佛有人在耳边念着紧箍咒,苍白的脸颊上渗着细细密密的珠汗,随时都有可能倒下来,但她倔强的跪坐在那里,口中念着经文,咬牙坚持着。
第一日,第二日
尽管还生着病,她都忍耐了下来,凭着强大的定力,没有犯一丝丝错,所有去法堂做早晚课的僧尼们都见过了她病弱的样子,数着日子直到第三天,她竟发起了高热,整个人是被常嬷嬷跟青芜驾到的大殿,可以说几乎算是只剩半条命了。
许多人包括一些执事已经开始目有不忍,但她们说了不算,为首的昙予师太见此却仍旧不同意阮阮在院子里休息,她言但凡还有一口气,就必须坚持做早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