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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紧紧闭上眼睛,这棵菩提树已经不下百年,露出地表的老根曲虬盘踞,比铁都要硬上几分,就这么摔下去,不磕个头破血流才怪。

可是想象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到来,似乎有树枝将她给捞了住?但触感又不像树枝

她试探般睁开了一只眼睛,这一看差点没吓一跳,层次分明的发丝发辫坠于她的脸颊颈侧,带着些许痒意,凌厉的鼻尖几近贴脸,那双幽暗的瞳孔无限放大,像是要将她引入无尽的黑暗深处。

是拓跋纮!她忍不住瞳孔微缩,他在这里已经多久了?

对她这反应还算满意,拓跋纮大掌在后背微转,顺势握住她纤细的腰肢将人给扶了起来,四目相对间,有暗涌流过,但谁也没有先开口,就像是一场无声的对线。

不知何时起风了,菩提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发髻上了,阮阮也没有动,她固执的站在那里给自己打气,决不能做先开口或者先让开的那个,输人不输阵。

他今日穿的一身利落骑装,头发不似寻常般束冠反而任其披散,耳后的小发辫混着飞扬的发丝流露出几分张肆意与张扬,身高腿长的他,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睇着她。

这倒有些奇怪,莫非是在狩猎?可是狩猎如何会到此处?难不成是专门来找自己的?佛像的秘密被他发现了?她十分忐忑地琢磨着他若是问起该如何说辞。

看她这样子,拓跋纮伸手,想将坠于她发髻的枯叶给取下来,阮阮还以为他要拔刀,吓得倏地后退了两步,颤声道:“你你待作甚?”

想起方才她跟太子站在一起言笑晏晏的样子,拓跋纮扯了扯唇角,反问道:“你说我要作甚?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