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琅一心在牌匾上,没注意到他的神态,只轻笑,“我了解沈云鹤,即便是皇帝,他也不会拉了脸面去讨好。”
他低声念了一遍,“亲正仁和。”
念完就笑了。
他身上的称呼可多了去了,什么奸佞蟊贼,阴险恶人,丧心病狂,给他提“亲正仁和”的,沈云鹤还是第一人。
这四个字,哪个跟他薛琅有关?
要知道上辈子,沈云鹤才是那个迫不及待要把他踩下去的人。
怎么如今倒被猪油蒙了眼?
想了许久,想不通,他用力拍拍那牌匾,道,“你把这个挂后院柴房去吧。”
若是被其他人知道,恐怕要把薛琅骂个狗血淋头。
这样好的字,竟然不挂正厅挂柴房,这简直是对沈公子的侮辱。
但薛重唤并不在意这些,他只听薛琅的命令。
薛琅让他挂柴房,他半柱香的时间就挂好了,干脆利落。
——
沈云鹤送了薛琅一块精心装扮过的牌匾。
薛琅:你是谁?你想做什么?你有什么目的?
第三十一章 太子大婚
太子大婚当日。
皇宫一派华然,今日受累的是太子跟太子妃,太子妃的轿辇在宫道几步一停,等到东宫还需几个时辰,薛琅没什么事做,站在一旁逮空跟沈云鹤说小话。
“昨日那块牌匾,是你送的吗?”
沈云鹤无言,默认了。
薛琅往他那边倾了一些,又压低了声音,“为何送我?我那日与你说笑的。”
太子大婚,沈云鹤也换了身华服,衣领的银线衬得他矜贵清俊,听了薛琅的话,他静静道,“你配得上。”
若不是场合不对,薛琅此刻恐怕真是要大笑出声了。
他用袖子掩着轻咳两声,压住了笑意。
只是沈云鹤离他太近,自然看得出来,他不由问,“为何发笑。”
“亲正仁和,”薛琅揶揄地瞥着沈云鹤,“这是沈大人对我的评价吗。”
“不是。”沈云鹤淡声道,“知你本性不坏,这是对你的劝诫,望你时时自省。”
话音落,似乎是察觉到自己过于刻薄,他又补了句,“并非有贬低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