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身形消失,下一瞬便出现在几尺之外,不过几个呼吸便没了踪影。
“中了苦台大师这一掌的人必定心脉尽断,我等也离去了。”
范策点点头,拱手道,“今日尔等相助之情,范某记下了,来日若有用到范某的地方,范某义不容辞。”
“范兄客气。”
待这些人都离开后,范策转过头,深深望着身后一直看戏的薛琅。
他见识过的美人也算多了,可那些加起来都抵不过眼前这个,可他那弟弟是最不爱看面皮的人,薛琅又是怎么让他如此死心塌地的。
“你便是薛琅。”
上辈子范策将他救出来,若没有谢承弼,兴许他真能活下来。
薛琅朝那边瞥了一眼,“他还没死绝。”
“离死不远了,”范策上前两步,“听闻舍弟在贵府,还望薛大人能多担待他些。”
薛琅疑惑,“你弟弟?”
范策抬眼,用过于明目张胆的视线扫刮着薛琅明丽的眉眼,同时弯唇笑道,“薛重唤。”
原来是他。
难怪认识这么多江湖中人。
薛琅对有用之人从来不吝啬,“自然。”
“范某告辞。”
等他离开后,薛琅提起衣摆,慢慢走向谢承弼,每走一步,他眼底的笑意便深一分。
风水轮流转,如今也轮到谢承弼跪在他眼前了,
草木飘摇,谢承弼单膝跪地,仅靠着一把断弓支撑身体,他怒视着薛琅,双目赤红,一张嘴却又吐了一口血,连着胸前的衣襟都染透了。
薛琅从马上将那把红缨长枪解下来,长枪很重,他拿着有些吃力,但仍旧用力提着。
“是……你。”
“是我又如何,”薛琅用长枪指着谢承弼眉心,就像当初谢承弼做的那样,面上笑靥如花,“谢小将军,你的死期到了。”
薛琅原本不爱搭理谢承弼,可对方屡屡蹬鼻子上脸实在可恨,他不是皇帝,也管不着什么大楚国土,他心眼小,谁要是得罪了他,就一定会十倍还回去。
“人在做……天在看。”
“急什么?”薛琅力气小,只能尽量往前握才能使上劲,他轻轻摩擦着长枪杆,“你知道长枪穿透喉咙的滋味吗?”
他的视线从长枪挪到谢承弼身上,“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长枪对着谢承弼的要害而去,电光火石间,原本奄奄一息的谢承弼不知哪来的力气忽然伸手握住了长枪,他用力之大令枪尖的六棱薄刃刺入了手掌心,鲜血汇成一股滴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