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薛琅瞥他一眼,“怕同僚攻讦,怕仇人刺杀,也怕自己的喉咙有一天就被人射个洞穿。”
半晌,谢承弼郑重道,“我会护你周全。”
他已打定主意,若有人要害薛琅,必定得先从他尸体上踏过去。
薛琅废了点劲儿抽回自己的手,面色有些古怪,“……那真是多谢你了。”
谢承弼砸了脑袋,怕不是摔傻了吧。
到了傍晚,大叔砍柴回来,见谢承弼醒了,十分高兴。
只是谢承弼饭量大,不跟薛琅似的,大叔到了夜里难免发愁,毕竟家中粮食不多。
即便被救的是自己,薛琅仍旧无法理解,这大叔家里穷的揭不开锅,媳妇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没了,唯一的儿子也在三岁时夭折了,明明自己过得不如意,却还愿意那过冬的粮食都掏出来养两个闲人。
他都这样想,更别说谢承弼了。
他虽伤的重,却也有一身本事,能自由走动后就跟着大叔上山打猎,回回都满载而归,这样的日子过久了,薛琅竟也觉得别有滋味。
他这边无忧无虑,急的另有其人。
薛琅不见了。
闻景晔知道这个消息时当即摔了盏昂贵的酒杯。
人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见?
他命人去找,只要是还能喘气的都派出去找,不分昼夜,也不给人休息的时间,寸土寸地的搜捕,若是还找不着,恐怕要掘地三分去寻了。
但如此四五日后仍旧一无所获。这番劳心费力的动作自然引起了百官注意,他们一番打听才知道是丢了个朝廷命官。
猎场都是由专门的人精心布置检查过的,出事的可能很小,眼下薛琅失踪,若非自己离开,就只有可能是被困在了猎场,至于是迷了路还是被野兽叼了——这么多人找了这么些天,恐怕不是前者。
到了夜里,宫人拿着火把寻人,一个个远远喊着,“薛大人,薛大人。”
有两个宫人找的累了,凑在一起开小差,“这都第几日了。”
“是啊,就这么个找法,什么时候是个头。”
“依我看,薛大人又不是傻子,恐怕是自己有个什么由头先走了吧。”
“薛大人失踪后,陛下雷霆大怒,斩杀了许多布置猎场的人,真是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