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一摸,烫的心惊,连夜叫来了还在出恭的医师。
薛琅腿伤本就没好利索,新伤添旧伤,惊惧过度,即便谢承弼不将他打晕,他的身体也已经到极限了。医师看了又看,望着他身上那密密麻麻的痕迹欲言又止,连带着看谢承弼的眼神都不对了。
谢承弼被看的浑身不自在,轻咳一声,“他如何了。”
“将军,烦请您把这位公子翻过来,我需得瞧瞧伤口。”
谢承弼伸手一捞,还不客气地把人翻了过去,医师急道,“你轻点,动作轻点!”
谢承弼着急,下手就跟在校场练兵似的没了轻重,被医师骂了两句,才讪讪收了手。
还道将军是什么正人君子,不成想给好好一个小公子糟蹋成这样。
“太暗了,将军你点个灯。”
谢承弼左看右看,找了三个蜡烛来,点上给医师照着,蜡烛倾斜,蜡油融化,顺着烛身流到他手指上慢慢干涸,谢承弼眼都不眨一下,对这点灼痛不以为意。然而蜡油越来越多,积攒起来滴到了薛琅的腰上,谢承弼清楚地看到他抖了抖,然后那片肌肤便泛起了更红的颜色——
谢承弼有些心虚地看了看医师,对方正看着薛琅下面的狼藉,没注意到,他又看了看薛琅,对方紧闭着眼没醒,他松一口气,悄无声息地将凝固在细腰上的蜡块揩掉。
第九十四章 人有三急
医师面色冷肃地将毯子给薛琅盖回去,责怪地看向谢承弼,“将军日后行房,还是要多注意些,这男子本就跟女子不同。”
“我知道不同,男子更健硕,耐得住。”
医师摸胡子的手抖了抖,“非也!男子本就不是承欢之人,将军行事逆了阴阳,对这位公子的身体可是大有亏空的。”
医师翻了翻药箱,“我回去拿药,将军切记,行房过后需将元阳导出体内,否则便会高烧不止。”
谢承弼连声答应。
薛琅这一昏,足足昏睡了五天,谢承弼原本只以为是薛琅自己身子骨不行,睡上一日便也该醒了,直到他高烧三日不退,谢承弼终于急了。
医师应他军令,每日四五趟往这跑,恨不得就要住在这了,忙前忙后的,总算是在第三日把烧给退了。
薛琅醒的时候,盯着床帐隐约透过来的光晕,总觉得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他嘴里一股药草的苦味,惹得他面容都苦了起来,张着嘴轻轻哈气。
他撑着身子爬起来,视线发晕,他闭上眼缓了半晌才坐起来,仅仅是这个动作便耗尽了他全部力气,坐在炕上喘起了气来。粗粝的被褥令他怎么睡怎么疼,怎么挪怎么不舒服。
他低下头,瞧见自己只穿了上半身里衣,身上应当被清洗过,闻着还隐约有股怪异的药膏味。下面光溜溜的,掀开被子只见一腿的咬痕和吻痕。
先前在龙床上,闻景晔趁他熟睡,见他的体毛全部剃光,他顾念着对方是皇帝,怒而不发。如今离了宫,好容易长出来些,现在又光秃秃的了。于是脸色一黑,一口气哽在喉咙,猛地砸了下床头。
如今算是与谢承弼彻底撕破了脸,他将自己带回来,又上了药,短时间内估计不会对自己不利。他将自己关在这里,估计又是为了心中那点可笑的正义罢了。
薛琅下了床,脚尖点地的一刻腿上一软直接扑倒在炕下,掀起的灰尘令他呛咳起来,门口忽然有人冲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