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困,先回去睡了。”
闻景礼盯着他看了会儿,“好。”
两月日头转眼而逝,今夜原是想寻个由头,就说自己要出趟远门。可闻景礼的异样让他有种近乎诡异的直觉——倘若说了,他是不会放自己走的。
若是违逆他,说不定还要吃些苦头。
烛火微晃,他等了许久不见闻景礼回来,想必又在书房同人议事。他眼皮沉沉,也不知自己何时睡了过去。
直至被人抱起来。
薛琅揉了揉眼,被抱到床上时,瞥见灯台上的蜡烛都已燃尽,他半合着眼,“怎么这样久。”
懒倦的声调有些慢,听上去竟有些撒娇的意味。
闻景礼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皮,用额头抵着他,“下次不必等我了。”
薛琅哼了一声就想翻身过去睡,被闻景礼拉住手,手指顺着袖子探进去,在薛琅手肘上轻轻打着转,又痒又暧昧。
“兰玉。”
只听他这声音,薛琅就知他要做什么。
于是皱了眉头,“很晚了。”
他对情事一向不太热衷,这些时日更是被闻景礼宠得不知天高地厚,不情愿直白的写在脸上。
闻景礼总愿纵着他,只是今日不知为何,他锢住薛琅的手添了力道,薛琅挣脱不开。
衣裳慢条斯理地被解开,心底的抵抗令薛琅十分反感厌恶,好似他先前就被如此对待过。
就这样被束缚住,无论如何挣扎都挣不开,没有人问过他的意愿,像一条即将被开膛破腹的鱼。
“闻景礼,闻……”
他的嘴被堵上,仿佛这样就能欲盖弥彰地掩饰住他的不愿和惊恐。
扣扣。
两人动作同时停下。
“兰玉,你睡了吗。”
沈云鹤的声音自门外而来。
闻景礼面色渐渐冷下来。
薛琅找到空隙回应,“我没,我没睡!”
无视脸上那道直白灼热还掺杂些急不可查的委屈视线,他将人推开,单手拢住自己衣裳。
“我睡不着,可以同我手谈一局吗。”
薛琅从未觉得下棋是如此美好的事,他几乎是跳下了床,将外氅一披,光着脚就去开了门。
似是没料到会来的这么快,沈云鹤轻轻偏了偏头,他手上握着一根竹竿,衣袖上沾了块污渍,向来是刚刚摸索而来时被枝叶泥土弄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