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山坡遍绿,轻轨列车穿山远去,阳光明媚而热烈,穿透云层,去往需要光照的地方,其中一束攀在列车尾部,开启它的周末旅程。
失策了。
周末上午出行,开车不如轻轨便利,堵车二十分钟,找停车位又花去二十分钟。盛茜微没想到一个花鸟市场,能吸引这么多人。
大抵是处网红打卡地,人们比肩接踵,有的店前撑了棚顶遮阳伞,有的店并没有,阳光像黑白格方块,排列在花市街头,而街边门面大开,摆了满室的姹紫嫣红。
门口或有一口玻璃鱼缸,几尾小金鱼在微型青山绿野的模型里游荡,下面排列齐整的塑料盆里,躺着几只乌龟。
明翡半弯着身子,指着小乌龟,给她介绍:“这只仰面朝天晒太阳的,叫咸鱼;它旁边那只躺平不动的,叫老咸鱼;那只爪子挠着塑料盆要越狱的,它叫……卷王。”
卷王即将越狱成功,明翡两指捏住它的背壳,给它捉了回去。
明翡拍拍手,回身扭头,冲盛茜微笑了下:“诶,不好笑嘛?”
盛茜微戴着副从车里摸来的墨镜,眼周肌肤最为娇弱,一晒就容易长斑长纹。她撑着把定制的黑底鎏金大伞,伞顶向明翡倾斜,清凉阴影笼住她瘦削身躯。
盛茜微:“笑点是什么?”
明翡想说什么,欲言又止,没再说什么,躺门口藤椅上的店老板听见她声音,揭开面上蒲扇,抬了抬下巴,笑着对她打了个招呼。
俩人似乎熟识,走过这家门面,盛茜微问:“你认识那几只乌龟?”还给人家取名字。
“不是啊,每次来见到的都会是不一样的,”明翡又冲一家店主微笑致意,理所应当地说,“就像老天爷看我们一样吧,地球上那么多人,每个人都长不一样的脸,但分分类,就发现,大家差不太多。”
几乎每过两三家铺面,就有明翡认识的人,她对这里尤为熟悉,如同回到家一般,极为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