躯壳机械的迈开步伐,突兀的离开是不带情绪的,苏屿汐无声的抗衡,源于对家庭的失望,源于她的孤军奋战。

奚榆的执拗根深蒂固,她的女儿完美的继承了她的脾性。

跟随在苏屿汐身后,这次她没再追问,选择了无声的陪伴。

苏屿汐穿过偌大的花园,推开了苏宅的大门。

夏日在山间大道上嬉戏的身影历历在目,怎么到了冬日就成了凄凄哀哀的回忆?

顺着山路前行,她甚至开始好奇延绵的路灯,到底有多少盏?

奚榆并不知道关乎女儿和纪南岑的过去,她的疑惑变成了无解,只能默默的跟在后面,时刻关注着苏屿汐的情绪变化。

下山的路途漫长且乏味,除了路灯的陪伴,徒留一片湿寒。

苏屿汐的不知疲倦,看起来是如此的荒唐,直到在某处停了下来,她终于愿意回身看向母亲。

奚榆被陡然的注目惊扰,她扬起惯常的温柔微笑,不言不语,静静等待女儿的开口。

“在我的记忆里,你们从来没有陪我玩过什么像样的游戏。”

苏屿汐的责备听起来软绵绵的,这样的话题在奚榆的意料之外,她以为会听到关于纪南岑的故事,却没想到聊及的是父母。

睿智的奚女士,第一次尝受到谈话的苦闷,她竟然答不上女儿的谈天,鲜少露出哑然的窘态,“为什么会这么说?”

“只是想起了某个过去的情节,于是有感而发。”苏屿汐的语气恢复了冰冷,她公事公办的回应在无形中保护着自己,也在无形中伤害着至亲。

说着,她走到防护栏边坐了下来,没有邀约,所有的行动是如此的随心所欲,像极了当时的纪南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