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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春简略地做了概括,还留了微信,嘱咐:“明天如果还没退烧,就给我打电话。”

骆凝点头。

生病的人最脆弱,竹鱼被感动得双眼湿润,不过暂时还没泪水。没等她流出眼泪,折春就准备走了。她用一只手把竹鱼被帽子弄乱的发捋了捋,说:“早点睡,晚安。”就带上了门。

骆凝把她拽到床上去,关了灯。

另两个人还没回来,骆凝翻书的声音很轻,竹鱼把被子裹得更紧一点,在黑暗中等着药效战胜头疼。

思绪乱飘,今天的片段像走马灯一般在脑海回溯。她想起折春被追光灯映照的半张脸,还有握着麦克的手——修长,光洁,简直像泛着荧光的玉。

倘若握上的一只银白色的麦克,一定最适合不过。

骆凝的声音突然飘过来,“睡了吗?没睡出个声啊——折春问我呢。”

竹鱼没睡,但她不想说话,嗓子疼,眼皮也沉。她想说不要问骆凝,问我,你睡不着我也睡不着,两个失眠的傻瓜,天生一对。

骆凝耐心等了半天,低下头打字。

折春收到信息就关了手机,瞪着眼睛看天花板上的一小块湿渍,在黑暗中和清醒对峙,寄希望于微小的困意。

……

竹鱼是被拍醒的。

骆凝不孔武,但有力,中国鼓的学习成果完全展示出来。睡得九分沉的竹鱼惊醒,面容憔悴,黑眼圈掉到下巴上。

“快起来,折春十分钟后就来。”

竹鱼还没反应过来,拖着鼻音问:“来干嘛?”

骆凝又急又气,翻个白眼,“你都快烧傻了,昨晚喘得像个风箱,还不去医院难道等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