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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竹鱼回南城了,也知道她这段时间画得疯狂,但没想到她画得这么快、这么好。

竹鱼家不远处就是山,小时候父母不让去山上,她便在山下玩。与其说玩,不如说静静坐在山脚看,毕竟她从小就文静,和那些疯起来泥巴糊一脸的小孩截然不同。

有一天下午,一轮红日悬挂在正上空,她正呆呆地看着,却见一群人抬着棺下来了,从很高很高的山顶向下走。

他们走得很慢,太阳也落得慢。走了不一会儿,队中的人吹起了唢呐,一声震得耳膜生疼。

竹鱼抬起眼,恍然间看去,红日正落在那口棺上,像是一团火,正滚烫地燃着。

她虽不懂那黑色方盒子是什么,但丝毫不影响这一幕留存在记忆中,并愈久愈深。

徐顺越看越喜欢,问:“这幅画叫什么名字?”

竹鱼答:“还没起好。老师您觉得呢?”

他便沉吟,说:“就叫《燃棺》吧。”

……

骆凝飞来见竹鱼,拉了林凛和她见面。

他很高,轮廓很柔,可以用“清隽”来形容。但“不爱说话”这一点又让他添了些稳重。看向骆凝时,他那双沉静的黑眸中便多了点温度。

他头上戴着一顶黑色毛线帽,也算不上丑,只是有些一言难尽。

竹鱼戳戳骆凝,问:“你织的吧?”

骆凝惊讶,“你怎么发现的?”

竹鱼无语,针脚这么乱,一看就不是机器制作的。

但她靠一顶帽子就对林凛产生了好感,毕竟能勇于戴上那顶帽子的人不多,他的爱已经让他不再在意别人的目光。

“我们玩上一周再回去,刚好就到了过年的时候。”

竹鱼把他们领到酒店,为林凛做的攻略提供了修改意见,又尽地主之谊陪他们吃了饭,就告辞回家了,毕竟人家情侣出来玩,一个电灯泡夹在中间算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