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鱼心一软,把钥匙捏到了自己手中,但还是说:“你告诉她,我就替她保管着,绝对不会进去的。”
木绒把头点了又点,又小心翼翼地问:“所以你们到底为什么分手?她一直不告诉我。”
见竹鱼沉默,她主动给出选项,“因为沈箐?”
竹鱼摇头,“和她关系不大……我知道她们只是朋友。吃醋这种事……”
“因为折青?”
“算是其中一个原因吧,”竹鱼沉吟,“但不完全。”
她从包里掏出笔,又把桌上的餐巾纸展开,画了一杆天秤。
“你看,在我们在一起之前,天秤是这样的。”
她在两端添上很轻的几笔,说:“平的。”
“但随着关系越来越近,我的开始不断给那端加重,直到自己被高高支起。”
“最终就成了这样。”
左端高高飞了上去,然后天秤支离破碎。
竹鱼静静看着木绒,说:“我不过在它碎掉前选择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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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鱼信守了承诺。哪怕醉意朦胧,已经来到了老式楼房的楼下,她都只是远眺着那扇漆黑的窗,然后找了棵树吐后慢悠悠地离开。
她似乎已经忘记了折春,如同忘记那个冬天一样,把大雪、自行车、圣诞节,连同那间房子一起,埋藏在北城夜晚的自动售货机旁。
大二时,她转专业去了美术系,震惊了老师和同学。名义上来说,这种转专业的方式是切实可行的,可这么多年都没有出过先例足以说明操作起来的困难程度。
可竹鱼居然真的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