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眼看荀烟愣怔,瞪大眼睛,半颗泪珠挂在面颊,宋凭阑自知失态,捏着雪茄重新坐回位置。“年底,医院就会下最后诊断。抢在这之前完成手术,还有一线生机。”
年底……
“可现在才五月份。我们还有半年时间,要是这半年里……”
宋凭阑蓦然打断:“荀小姐,阿雪昏迷的这两年,你只来看过她四次。”
她这句话明明白白扣着言下之意:你没资格对宋汀雪的诊治计划指手画脚。
荀烟却心说,不是的,绝不止四次。但她总是遥遥站在病房窗外,或者在走道撞见熟人、做贼心虚地逃走,又或者临到医院外,抱膝坐在地上情绪崩溃,几小时后原路返回,离开明尼苏达。
宋凭阑掸了掸雪茄夹,“你只接触过她四次,那么病情这方面,我作为母亲总比你更熟悉,对吗?半年的未知实在太大,到时候年底寄出的到底是最后诊断书还是病危通知书,谁都说不准。”
荀烟陷入沉默。
她仅仅想到,曾经的宋汀雪虽然情感淡漠,但绝不会厌恶情绪跃动。相反,她有着更大的情感需求,只是碍于疾病,无法显露出来。
如果宋汀雪从诞生起就未受疾病困扰,她一定活得比任何人都热烈精彩。
“宋小姐一定也不想那样……”
荀烟落泪地摇头,宋凭阑只冷眼看着她,忽然说:“荀烟,你是不是怕她醒来以后……不爱你了?”
“……”
荀烟也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