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那日, 林元枫就站在一旁边咬着春饼边看他们将一箱箱的东西搬上马车。
待搬得差不多了,她便去燕行露的卧房跟她说可以出发了。
抬手刚要敲门, 门却被从里面打开了。
燕行露觑她一眼,又很快低头翻整着胸前交领。
她已经换了身干练的雀头青窄袖袍,未施粉黛, 长发高束, 用一根桃木双凤簪挽住盘起。
脖颈修长干净,隐隐露出后颈至背的一道陈年疤痕。
“都准备好了?”她淡声问。
林元枫笑着收回目光,瞥向别处:“就差燕侯你了。”
她又看向她腰间, 竟别有一柄长剑, 白铁剑鞘, 镶玉嵌金,一簇剑穗垂下,掺有几缕银线。
“这是?”
“第一次上战场时历练胆识时,我父亲赠予我的。”燕行露道,“此剑名曰折流。”
“看着是把不可多得的宝剑。”林元枫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它,“就是不知威力如何。”
燕行露轻轻一笑:“日后你就知道了。”
这次离都,为避免皇帝再次起疑,燕行露对外借口宣称自己要远行寻医调理旧疾,反正她自十四岁起就随父兄征战,大大小小受过不少伤,落下顽疾这一点也无从驳斥。
预备是每日赶至少七个时辰的路,饿了就吃干粮,尽量节省时间,再不像自亳州归京那样走走停停了。
林元枫钻进马车的时候,还发现里面长凳垫着的软褥又加了几层,中间那张矮桌上也放了不少糕点炒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