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的时光漫长而乏味,女人总是打着呵欠,和她说着些自己琐碎的经历。
她跳过伞,爬过珠峰,还下潜过新泽西的深海,只为去探寻那艘德国沉船。不难听出,她是个热衷于冒险的姑娘,甚至可以说是痴迷。
“你就不怕出危险吗?”柳不问说。
女人笑起来,对着她眨了下眼睛:“就是因为有危险才去挑战啊。”
肾上腺素飙升的快感总是能让不少人昏了头。柳不问默然,毕竟第一眼她就看出了对方那不安分的、躁动的灵魂。
“你呢?”女人又问她,嗓音懒懒地拖长,“人生太长,总要尝试点刺激的事才能让自己感到活着的感觉。”
柳不问只道:“没有。”
若真要说,应付她姑姑那冷不丁的暗杀行动就已经够刺激的了。
季氏的继承人不允许冒险。
“欸。”女人叹了口气,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抬手挡太阳。她眯起一只眼睛,模样很惬意,根本没有半点落难海岛的模样,简直像是在度假,“嗯,好刺眼。”
柳不问静静打量着她。她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人,以后……以后也多半遇不见了。
第三日,岛上将要落大雨。偏偏女人还从树上摔了下来,着实把她吓得不轻,所幸伤得不严重。
她俯身给她处理伤口。明明只是皮外伤,她却看得触目惊心,隐隐有些责备自己的疏忽。心情有些不豫,连话也跟着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