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口气,退回屋子里,关上门,反锁,转身从被子里摸出了那张信纸。

大概是塞进去的时候过于匆忙,原本平坦挺括的信纸已经皱巴巴的了。布莱克伸手用力将它抹平,又坐回了桌前,拿着钢笔发呆。

还有什么好写的呢?

他朝着黑糊糊的窗户看,看其中倒映的模糊的油灯影子。

【我在军营里,认识了一个很厉害的前辈。】他不知不觉写下了几个字,又开始发呆。

很厉害的前辈,是什么样子的?

他只认识一个打铁的前辈,看自己流浪在大街上,像只弱鸡似的可怜,于是收留了自己当学徒。

【他很强壮,很热心肠,我刚来的时候主动帮我整理好了床铺,我平时也帮他做点事,您放心,当然是训练的空闲时间。除了爱喝酒,他也没什么坏毛病。】

啊,该死!

布莱克一惊!

军营里能喝酒吗?

他开始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有心划掉最后一行字,却又怕妈妈看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