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目光沉了沉,静静凝视着她。

他大概不知道自己在面对谁,但他灰暗的眸光中渐渐迸发出了火焰。

“不,不是这样的,女士,”他依然保持着礼貌,冰冷的说,“我的妹妹,或许在几天之后,就会顺着护城河回到这里,和我爸爸一样躺在这里。”

“教院不会做些什么吗?”柏嘉良知道他话语中的含义,却又不得不轻声问。

“会,”男孩唇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微笑,“他们会免费给护城河里的尸体提供棺材和墓地。”

柏嘉良沉默了会。

“对这种行为,教院有什么规范和措施吗?”

“您觉得会有吗,女士。”

柏嘉良缓缓伸手,撑住脸,不让男孩看见自己难看的脸色。

她几乎都已经能说服自己,不去干涉这些了。

但她做不到。

她也无法相信,那样辉煌灿烂自由的国度,就在首都之内,存在着这样的混乱和肮脏。

“是有什么会被改变吗?”她喃喃自语。

“当然会被改变。”有人温声回答她。

柏嘉良愕然抬头。

声音很熟悉。

一只手挑开了窝棚前的帘子,一个男人站在了她面前,微笑着。

“是你?!”柏嘉良瞪大了眼睛,“等等,你为什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