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写东西都这么一板一眼的家伙。”闻人歌感慨,随手扯来一张白纸,大笔一挥。

【准了】

寻思着就写俩字不太好,她琢磨琢磨,犹豫了会,又慢悠悠在葡萄藤下写着:

【昨天种了株新的葡萄藤,感觉今年雨水好,或许比去年要甜些,苦恼的是我得总是阻止那些笨蛋狗吃葡萄,葡萄好像会引起它们的肾衰竭。如果秋天结的果还不错,不如一起酿瓶酒】

这封信隔日落在了柏长风的书桌上,她找出一个空相框,开开心心将这封信塞了进去,放在书桌上,并开始等待秋天的到来。

秋天,她们有两个约定呢。

她开始天天给闻人歌写信,并买了一堆牛棒骨回来诱惑黑豹打工,只是每次落笔时才发现自己的生活实在无聊至极无话可写,憋两三个小时写两句话。

相较起来,闻人歌一封封回信中所描述的生活就有趣得多了——她教孩子认字算数,被懵懵懂懂学数学的孩子气到头疼;黑豹某次上山发挥猎犬天赋顺嘴逮了一对兔子,她养了起来,于是在第三个月拥有了二十多只兔子,现在头疼得很;她试着和山寨居民一起下地劳动,在锄了两锄头地就扭了腰之后不得已被分配了剥玉米的工作……

她还问自己要最新的报纸,写最新的时评。

柏长风桌上堆的信越来越高,她又买了一批相框,挑其中一些信塞进去,摆满自己的书架。

直到,春去秋来,秋忙到了。

在信上约定好的那天,柏长风披了身不起眼的大衣,带着黑豹,骑着那匹高头大马,忐忑地等在闻人歌下山的必经之路上。

小路的尽头渐渐出现了十几骑,为首的矮些——人也矮些,马也矮些。

她眯起眼睛,似乎是看清了自己,便笑着招招手,夹一下马肚,小跑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