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类话司玉衡听了不下百遍,早就不放在心上,她向后撤半步, 转身时体香撞上迎面吹过来的风。
涂越全然忘记死里逃生的凶险,小步跟上去:“师尊从何时跟在我身侧?”
司玉衡随口胡诌:“你进这片林子前, 我也是刚到而已, 无需再多问。”
涂越失落地敛下双眸。
“师尊从不下山, 今日所为何事?”
司玉衡:“在不确定事态之前都是小事。”
涂越忽然精力十足:“如此,我与师尊一道, 即可继续历练,也可待在师尊身边,一举两得,正好省去诸多麻烦。”
一炷香不到,二人走出黑木林,更深露重,渡鸦扯着嗓子凄切长鸣,山间再无他人。
涂越几乎贴在司玉衡后背上,恍若一眨眼前面的人就消失了。
司玉衡蓦然回首,涂越总会被吓到。
“或许最大的麻烦是你。”
之前的对话过去太久,涂越一时反应不过来,和她对视。
“没必要时时刻刻守着我过日子,历练是你自己的事情,牵扯我做什么。”
司玉衡甜言蜜语说不来,冷眼相待已是炉火纯青。
涂越“哦”了一声,双唇得意地扬起:“算起来,是师尊先掺和我的事情,您怎么倒打一耙,怪罪到弟子身上。”
“因为我不出手你早就死了。”司玉衡淡定接话。
涂越:“那该是我的命,师尊既然擅自修改我命格,需负责到底。”
司玉衡浅笑,眼底下狠厉在闪烁:“还与我讲道理了。”
指腹冰凉的手握住司玉衡手心,涂越低眉顺眼地道:“弟子不敢,弟子离了师尊便觉万物无趣,生或死都好。可假若能看见师尊,弟子会想,世间风景我还没看过,要和师尊走遍五湖四海,好好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