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信过。”吴易起突兀地插话道。
他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虽然脸仍然是酡红的,但眼神却已经清醒了大半。
他趴在桌上,愣愣地说:“那么多人都告诉我,说他只手遮天,说他野心勃勃……我从来不信。我一直觉得他的初心是为民做事,哪怕权倾朝野也不会变。”
“到头来,竟然是他亲自击溃了我对他的想象。”
他说着,眼泪又下来了。
嫌丢人似的,吴易起偏头把脸埋在桌上,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说不清哪个哭法更丢脸一点。
秋澈毫无感情,甚至听着他的哭声还有点想笑。
她淡淡地点评道:“人都是会变的。”
杨裘问:“那你呢?”
秋澈:“嗯?”
“我从你的改革变法中,看出了你想改变这个腐败朝野的心,”杨裘温吞道,“你的初心,也会变吗?”
“我?”秋澈想了想,却笑道,“没有初心,何谈改变?”
从一开始,她进入这个权利的漩涡,就只是为了博得父亲的关注和赞赏。
后来这个初心,变成了不顾一切向上爬。
爬得越高,说话的权利就越大。
就像她曾经对李青梧说过的一样,她没有什么高尚的理想。
只是觉得如今的朝堂从里到外都实在腐烂不堪,让她看着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