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梧这下是真的笑起来了:“挺好。”
“哪里好?”秋澈叹气,“他们天天挑事,天天脸上挂彩,夫子就天天罚站我,打我手板。”
“能上学堂……就很好。”
李青梧轻轻说完,见氛围突然安静了下来,又笑着问,“夫子打手板疼吗?”
秋澈顿了顿。
“可疼了。”
她用一种认真又略显夸张的语气说,“手掌心都被打的又肿又痒,又没有药膏,夫子还很凶,罚站时不许你动的。”
她说的淡定,李青梧也应得轻松:“真的假的?”
“真的,”秋澈侧头,说,“所以其实,也幸好你没经历过。”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是完全对立的两个个体。
一个从小养尊处优,却未接受过真正意义上的学堂教育。
一个肉‘体饱受折磨,却能上学堂读书明志,能上考场,光明正大地考官挣钱。
她们经历过太多对方没经历过的事,从寥寥几句贫瘠的言语中,也只能窥见彼此幼时情形的冰山一角。
这种感觉,就好像本该背道而驰、毫无共同点的两个人,却阴差阳错的,一步步走向了对方的方向。
从此枝叶相交,密不可分。
两人同时偏过头,看向对方,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这样安静的夜晚,从心头悄然滋生了。
秋澈笑了片刻,又忽然定住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