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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雅典、斯巴达外最热闹的城邦, 底比斯邦很少有清静的时候,即使在清晨也一样。

市井的声音此起彼伏,奴隶们总是起得很早, 蹲在外面清洗一家人的衣物。

哗啦!

青年学徒捧着一盆水用力浇到街道外,让它顺着水渠流下去。

“石东。”他的师傅提着裤子从屋后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我去给圣队的队员看病,你好好看家。别随便招病人进来,被打了我可不负责。”

说完摸了一把石东的脸, 急匆匆地往右边去了。他身后跟着两位扛东西的奴隶。这些奴隶无法赎身, 不需要经过几年考验就能跟着出诊。

石东呆呆地站在路边,等看不见师傅的踪影时才敢用力擦擦脸颊:没钱的年轻学徒只能如此, 让一位年长者教导自己如何成为一位优秀的成年人。

师傅掌握的技术是紧俏的医术,这福分别人求都求不来, 他可是靠了一张好脸和母亲的哀求才勉强入门的。

他拿着空盆往回走,抬头就能看到临街的两层小楼。

据说住在这栋楼里的小少爷很喜欢赶时髦, 非要跑到罗马上学。罗马学校…顾名思义,应该是个教授知识的地方。

不过就算做白日梦,他也不敢想象里面会教医术。应该和贵族的家庭教师一样, 教点数学、拉丁语和雄辩术吧。

“哎。”四下无人,石东对着墙根叹气。

“这不是他们该来的地方!”

喝!谁在说话?!石东吓得丢下盆,发出砰的一声。

还好还好, 他抬头一看,发现是隔壁院子的医生:他们这些医师都是住在一条街的, 毕竟针对的病症各不一样,免得患者满城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