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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在来这里之前便已经被花娓狠狠报复过似的。

花娓略有讶异,没想到她瞧着雅正斯文,演戏骗人却很有一套。

其实事实并非如她所想,李怀疏之前为了瞒住身份也演过戏,有些经验,且魂体受创,再度回到弥因这具身体产生许多不适,青丘严寒刺骨,她确实体虚至极,直不起身也不全是演的。

“我听花娓说,你原已经死了,因缘际会之下才得以重生,你这张脸便是娉娉女儿的模样?抬起头来。”

李怀疏依言照做,花娓也掀开眼皮朝她看去。

两道凡人与狐狸的目光交汇在一起,花狩余威犹在,眸光如电,似乎要将眼前这名李氏族人刺锥在地似的,但只一瞬,她眼中杀气退潮而去,本能地浮起少许温柔慈爱,再想掩饰已来不及了。

李怀疏以手支地,上半截身子稍稍抬起,与花狩相视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

她听花俟提过花狩,在狌狌镜中也等同于观摩了花狩的半辈子,从花狩年轻时泽被青丘,深受狐族敬仰,连初次诞女都惊动天界遣派仙子前来祝贺,再到她对花娉寄予厚望,悉心培养,却也不失纵容宠溺……

花狩作为青丘国主,以狐族之利为利,以狐族之危为危,才会大义灭亲地对违反族规的花娉痛下驱逐令,但后来痛失爱女,也会仰天嚎哭,一夜白头,这两者之间并不矛盾。

见过她呼风唤雨,手腕强硬的模样,眼前这位退位寡居,身形佝偻的老人几乎无法与其重叠,李怀疏心中一阵唏嘘,暂时也理不清自己究竟是何想法,只是深感岁月无情,造化弄人,甚至觉得她年老孤苦,余生已无展望,十分可怜。

“你笑什么?”花狩冷冷发问,她曾经权倾青丘,统领一方,自然无法忍受一介弱小凡人向自己投来些许怜悯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