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周惠深深叹了口气,八年的辛苦付之东流,但是好在自己捡回来一条命。
她穿的这具身体也叫“周惠”,今年刚刚十八岁,是个从出生到长大从来没有出过村子的农村姑娘,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村后头的矮山上,然而没想到正是这座山要了她的命。
一周前她一时脚滑从山上跌落下来,再睁眼这具身体里的芯子就成了二十一世纪的“周惠”了。
周惠作为标准的九零后,从小吃喝不愁,对于六十年代的日子只在电影和电视剧里见过,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亲身经历。
好在现在是1964年年末,□□已经过去,虽然天天糙粮麦麸硬的喇嗓子,但是最起码不会再饿死人了。
不过想到马上要到来的十年,她刚刚落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周惠看着锅里的热气上来,把自己的迷茫收起来,起身掀开锅盖,果然看到里面的水已经咕嘟咕嘟的沸腾起来。
她连忙舀出一碗,再将剩下的水大半舀到另一个锅里盖上。锅里还剩小半锅水,撒上大半碗麦麸和糙米,再加上几根晒干的野菜,就是一家五口的早饭。
周惠将锅盖重新盖好,端着碗里的热水朝老太太走去。
“奶奶,水烧好了。”
周惠口里喊着奶奶,却不是原身的奶奶,准确来说,是原主未婚夫的奶奶,她住的这个院子也是未婚夫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