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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的脸嫩嫩的、滑滑的,周惠没忍住,轻轻掐了一下。

冯大宝一愣,感觉自己的小脸刺痛一下,下意识的抬手蹭了蹭。

周惠刚刚也是顺手的一掐,做完之后就后悔了,她看着冯大宝摸脸,怕他察觉,赶紧转移话题,“大宝,你这周没去师父家,要不要我明天送你过去上课。”

“不要。”冯大宝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他摇摇头,“上周张科叔叔送我去了,师父说下周他要收玉米,没空教我,让我自己在家练练。”

“师父说他会的东西,已经教的差不多了,让我以后不用每个星期就去了,两三个月去一次就行了。”

音乐老师和收玉米,看起来毫不相干的两件事,却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冯大宝的师父姓何,是位地地道道的庄稼汉子,也是村里的唯一的一位吹鼓手。

他本职工作是种地,五大三粗的汉子,每天都能拿十个公分。

要是赶上村子里有婚丧嫁娶的事,他就拿着唢呐上阵。

一开始冯秦川找他教大宝吹唢呐,何师傅是不愿意的。

这是他家里祖传的手艺,几辈以来,都靠着这门手艺吃饭。

不是说不能教给别人,但是那都是穷人家找上门来,指望着吹个红白喜事能吃上饭。

虽说他宝贝自家的手艺,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吹鼓手上不了台面,要放在解放前,更是下九流的行当。

这冯团长是独立团的最高长官,他儿子是不缺吃喝的官二代,干什么学这种穷人家谋生的玩意。

何师父想的硬气,但是奈何他这个人有一个毛病,嗜酒如命。

现在的酒都是粮食酿的,平常连吃饭都是细粮和粗粮混着吃的,哪有闲钱打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