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绰差点憋不住火,眼不见为净地让这两位太医滚去偏室喝茶了。
燕辉人事不知地躺在床上,眉头微皱,看起来不太安生。柳绰在他旁边守了一会儿,但没有守太久,因为她发现她的看守并不能给燕辉任何实质上帮助,燕辉对她的触摸似乎反应很大,但凡她要是碰到燕辉——无论有心还是无心——燕辉都会生理性痉挛,看表情似乎还格外难受。
柳绰出门看见绑在廊下的贺行章拼命向她眨眼,表情十分灵动,她头疼地叹了一口气,走过去让人将贺行章口中的抹布拿开。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三殿下的昏迷和你有没有关系?”
贺行章提前准备好的满腹草稿被噎在嗓子眼,这事儿,到底有关没关还真说不好,万一是因为他和燕辉相遇触发了什么剧情结果让燕辉变成现在这样了呢?这世界连穿越都有,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然而
贺行章连犹豫都没有非常坚定地摇头:“没有!无关!我可以用我的性命发誓!”
柳绰没有表情地嗤笑一声,她的态度虽然镇定,但略带疲惫和焦虑的眼睛还是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她的语气很淡:“你不用和我发誓,我最多撑一晚,若是明日天亮三殿下还醒不来,到时候能做主的就不再会是我了。”
贺行章有些意外,他没有想到柳绰竟然会愿意相信他,这让他不免对这位一直极负盛名的名门贵女有点刮目相看。
他明白柳绰的意思,他的生死不在柳绰,哪怕柳绰信他最多也只能保下他一晚,皇子出事需要有人负责,而作为燕辉昏迷前接触时间最长的生人他必定首当其中,这其实也是他敢随意用性命发誓的原因,反正燕辉若是真出事他也就真凉了。
该说的已经说了,柳绰没有再在贺行章面前逗留。她将压力平静地施加在贺行章身上,虽然希望渺小,但她依然希望让燕辉另眼相待的人会有办法。就像燕辉经常说的,谁知道呢,万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