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绰的表情很阴沉,就像是黑云压城城欲摧般阴沉。
此去北疆有上万里,燕泽和燕祯恨他入骨恨不得杀之后快,他就算配上再多的护卫出了安京城也很难保证自己能够万全。何况北疆的战事燕泽若是想拖,让北夷拖个三五载年根本不成问题,一个皇子离开中央三五载,和流放有什么区别,人心早散了,那几乎就意味着与帝位无缘。
这主意肯定不是燕辉自己想出来的,应该有皇后或者她父亲的手笔。
傍晚,燕辉回府,府中略带严肃的气氛让他心里发怵。他讪讪地来到柳绰所住的小院,看见杜若在院中打理花草,本想探探口风。
“姑娘在书房。”杜若行礼的姿势很标准,但低头迟迟不肯起身的行为表示出她拒绝交流的态度。
燕辉看着杜若头顶的发旋,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也没再为难她,在书房门口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敲了敲门,待柳绰的声音在里面响起后深吸一口气,才推开门。
柳绰的态度和他想象中不同,她很平静,也没有生气,似乎是在忙,燕辉进来的时候她正将两封晾好的信装进信封中。
“回来了?”柳绰处理好手头上的事后才抬头看向燕辉,“现在用膳吗?”
燕辉看着书房中被挂起来的大魏疆域图,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想要压惊:“还是先说事吧。”
柳绰将燕辉手中快要放在嘴边的茶盏夺了下来,倒进了一旁种着山茶花的花盆里。
燕辉哭笑不得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想起柳绰曾经说过的下次来她这儿要自备茶水的话,合理地怀疑这是在借机报复。
“茶凉了,冷茶喝多了对脾胃不好,”柳绰淡淡地说完后将整套茶具都端了出去,吩咐了一声,让人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