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路走得极为辛苦,眼前白雪皑皑,她只能盯着那支破旗的帆布,感知着若是够到旗子大概就到了。
时间在恶劣的寒风中像被禁锢,施青颜现在不是凡人,体质好过于先前许多,但没有法术庇护,不过一会儿就精疲力尽,身如千斤,抬脚再落下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变得无比艰难。
她被刺骨的风吹得身心俱疲、头重脚轻,好像每次来到这个世界,总是要给她这样那样的苦头吃,还非要她坚持到底。
人在巨大的压力面前,拐弯抹角的念想就会被彻底淹没,施青颜不停地走着也不停地想着,怎么还没到。
就这样不知道这样深一脚浅一脚走了多久,走了多远,走到她耗尽体力,再无法支撑,才终于以近知远地到了旗子跟前。
到了这时她才发现,仅仅是旗子,小楼还在更远处。
施青颜手脚冰冷,被凌冽疾风刮得有些站不稳,只能东倒西歪撑住了旗杆,即在触碰到旗杆的瞬间天旋地转,阵法浮动,她还没反应过来,再落脚就已然踏上了土地砖瓦。
旗子就是结界,难怪怎么走也走不到小楼里。
她双腿一软不由跌坐在地,极寒瞬间被温暖包裹,风雪被蒸发成水,她头晕眼花跪坐着,浑身颤抖,水珠顺着衣角滴落,盯着实打实的地砖回神。
“竟然是你。”她侧缓缓响起了声音,这台词和童煊倒是如出一辙。
施青颜瑟缩抬头望去,睫毛上的寒霜化水,一点点模糊了视线,她用力眨了眨眼才看清偌大的大堂里没有任何门窗,四周皆是石壁,墙角下围满了酒坛,说话的人正后方有一盘法器,和霁月教主殿里那尊逆转时空的圆盘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