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黑,但仍然坚持在他前面开路,几次差点被滑到,紧紧拽着他的衣袖,最后还是男人带着她走了一圈,出山洞时她罕见难为情了,虚张声势说下次不会再来了。
她已经不问对方要不要接受了,按照她的话来说,看到就是赚到。
所以两人继续南下,日头更甚,天气渐热,春天仿佛只来了一小会儿就变成了夏日,烈日炎炎,从小镇到沼泽,从滚滚黄河至山峡长江,她带着他走走停停。
他们看遍了山雪、暴雨和万籁俱寂。
迎着落日走向朝阳,与大雁打招呼、在悬崖边御剑、又在城镇里参加晚宴。
这期间她手上那雕刻没停,从一开始刻什么废什么,到后来有了雏形,等她已经可以雕刻出形状的时候,他们已经再次回到罗城。
至此,过了一年。
与去年无异,罗城人声鼎沸,摩肩接踵,她租了艘船,与他对立而坐在船中,撩开帘子,让河岸旁的水花灯的光亮透了进来。
她倒了两杯酒,端正摆到男人面前,请他饮酒。
他还是摇头,和这一年来每次一样。
施青颜耸肩,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她将这两杯酒分别独自饮尽,喝急了咳嗽一声,笑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相顾无言,她闭上了眼感受着微风,直到耳边传来岸边的呼喊才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