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男人身上,不加掩饰,这是一种近似于打量猎物的眼神,审视、狠厉、野心勃勃————
男人很熟悉,在年少诱捕食物时,他也经常会这样,露出势在必得的杀意。
可他在看到白堕的第一眼就识破了,这只是一抹残存的神识而已,绝对不可能对他构成威胁。
即便如此,他仍然没来由生出一股烦躁。
他尽可能压下心底不适,冷漠应对,“你要做什么。”
白堕定定看他半晌,冷哼一声,“你一定在想,我明明只是抹残存的神识,根本不可能对你造成威胁,露出这势在要的姿态实在是自不量力”
男人有一瞬的惊讶。
旋即他又觉得合理,他与白堕的关系难以界定,对方还多活过他这么些年,猜中他的心思实在正常。
他面上不动不响,“既知道何必赘述。”
“直说吧,留这残存的神识与我见面目的是什么。”
白堕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反问,“这就是既定路线上的我吗?”
“怎么这么天真?”
男人面无表情看着他,对他言语的挑衅视若无睹。
白堕双手背立,缓步靠近,“你不觉得奇怪吗?在妖猫的窝里出生便有记忆,对各种口诀法术无师自通、拥有百分百的天赋、纯粹的血统。“
男人皱眉,“你到底要说什么?”
白堕越走越近,在彼此五步内停下,“你知道的。”他神色很平静,看不出任何嘲讽或者不屑,他的平静如此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