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鳞没应声,却自马扎上站了起来:“你好生歇着,我去。”
他叫上狗子,出了门儿。
王墨瞧着汉子宽阔的背影,手指头不自觉收紧了。
这人穿着那样金贵的衣裳和长靴,他本以为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却不想也肯下地干活儿。
不多会儿,玄鳞便回来了。
手里是一把小青菜,才从地里头摘回来,根上还沾着泥,新鲜得紧。
狗子自外头哒哒哒跑进来,到王墨腿边,将嘴里的蕃柿子轻轻落在了地上。
王墨将蕃柿子捡起来,上头几个狗子的牙印,他拍了拍泥,对狗子道:“给你单做个凉拌柿子?”
狗子动了动毛耳朵,欢喜的摇尾巴。
灶台子太高,平日里王墨都是将东西备好,伸长手放到台子上,再爬到一边木头板子垫高的座子上做饭。
可不管咋小心,手上都得沾点儿灰,他自己吃倒不在意,可是给旁的吃却是不成。
他正不知道咋办,就见那汉子走了过来,啥话儿都不说,拿起要洗的菜,放到了盆子里。
玄鳞走到屋角的水缸边,掀开木头盖子,舀了瓢水,挽起袖子开始洗菜。
水声哗啦啦的响,汉子垂着头,指尖轻轻捻过菜叶,洗得可是细致。
一屋灶堂,两人一狗,安安静静的,一股子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