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墨的手扒住床沿,缓缓站了起来,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外头挪。
可走了不过三五步,他就等不及了,步子大开,着急忙慌地往门口跑去。
这双腿太久没用过了,脚下踉跄,“咣”的一声大响,狠狠撞在了墙上。
脸被磕得一片红,王墨一声不吭地爬起来,朝向外头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老头儿瞧着他一步一摔、却爬起来又大步狂奔的单薄背影,摇了摇头。
他叹了口气:“老夫可啥也没说,到时候,莫要怪老夫多嘴哦。”
灵潭边,喊声阵阵。
地蛋儿跟在边上,急得呜呜唧唧直叫。
不远处的树林子里,有兽听见动静,缩着颈子、露着俩眼珠子,偷偷摸摸地瞧。
兽类间有自己的互通方式,一阵沙沙碎响,就见更多兽自树梢间、山头子、地洞里……探出了头。
王墨跪在地上,喊了无数声,嗓子火烧火燎的,也没有听到一星半点儿的回应,那广袤无垠的灵潭,无波无澜。
他咽了口唾沫,伸手撑在地上,缓缓爬了起来,朝向清泠泠的潭水嘶吼道:“玄鳞,你给我出来!今儿个你若不肯见我!我就回那清溪村去,明儿个就嫁了旁的,与你再无瓜葛!”
呼喊声不休,惊荡山野。
缩着颈子、偷摸瞧的野兽们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全都吊着嗓子,屏住了呼吸。
不多会儿,平静的水面起了一阵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