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诉还没睁开眼, 耳边属于中年妇女的尖锐声音就划破长空,险些穿透他的耳膜。
他掀开眼皮, 鼻端嗅到一股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吸了吸鼻子,下意识朝声音的来源看去,冷不防扯到后脑勺的位置,一阵剧痛袭来, 疼得他险些惊叫出声。
这是被谁打了闷棍?
“燕静, 你是我苏家的媳妇,就该以苏家的利益为先,不要再护着你这个白眼狼弟弟,马上给你爸妈打电话,燕嘉乐伤了烨儿,这事必须得让他们给我个交代!”
中年妇女的不满和叫骂声还在继续, 言诉忍着剧痛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个遍, 暗紫色修身旗袍将她富态的身材修饰得淋漓尽致,脖子上带着一串价值不菲的红宝石项链, 盘在脑后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哪怕指着言诉骂了半天, 腰板儿却挺得笔直,端着贵妇人架子,一看就是个出身优渥,家境富裕的讲究人, 只是骂人的姿态难看了些。
“妈, 嘉乐没有你说的那样不堪, 他的人品我相信,他不是那种随随便便会跟烨儿动手的人,这件事必然事出有因,等烨儿包扎好伤口,让他和嘉乐对质好不好?”
燕静的声音听起来温柔却有力量,三言两语将中年妇女堵了回去,然后不着痕迹将言诉护在身后。
言诉正在愣神,胳膊毫无预料被人扯了一下,他眨眨眼,只见燕静不着痕迹冲他使了个眼色,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人品?你弟弟有人品吗?你爸妈是土里刨食的,一年到头挣不到几个钱,从你嫁到我们苏家,每年贴补给你娘家多少钱?燕嘉乐是靠我们苏家的钱养大的,你瞧瞧他从头到脚一身名牌,你爸妈供养得起?可惜我们苏家花那么多钱却养出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敢跟烨儿抢女朋友,我倒要问问你爸妈,燕家是怎么教育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