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觉得懊恼,有什么缘份?扯下人家面纱的莽撞无礼缘份吗?
但话已说出口,任景不想对方认为他是个以权压势的世家风流子,连忙又道,“姑娘若是不愿意,我们隔着屏风说说话就好。”
沈怀玉轻笑一声,那笑声让任景的心头都紧了紧。
“奴家不胜酒力,那便陪公子说说话吧。”
任景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他回头看了云裳一眼,云裳会意地起身离开。
隔着屏风,美人的身影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姑娘,你为何在这醉花楼弹琴,不若我将你赎了去,还你自由之身。”任景真心实意地询问。
沈怀玉拨弄了一声琴弦,尾音悠悠地荡开,“多谢公子好意,这醉花楼卖艺不卖身,说不上什么赎身,而且”
余韵消散,沈怀玉叹息一声,“这世道,哪里又是一个女子能独善其身的呢?不过是被这世俗推着,四处飘荡罢了。”
这话勾起了任景最深处的心思,他眼下上任家主,族中多有不服,明里暗里说他德不配位,这些难道他自己不知道吗?如果父亲还在,又哪里用得着他呢?
众人道贺,他的苦闷却无人可知。
任景将酒杯中盛满的酒水一饮而尽,“这世上一切都是身不由己,却又不得已,如果可以,我一点也不想生在任家。”
不想依附这皇权,为之生又为之死。
“姑娘虽深处闺阁,却能与我心境相似,担得起任某的知己。”任景喝着酒,脸颊泛红,眼神也渐渐迷离起来。
“阿姐让我且忍着,我为何要忍?”任景气愤地将银质酒杯砸在地毯上,酒液浸湿地毯,留下一处深色。